無疆

【出欧】毕业生(下)

太戳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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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典听过“21天理论”,而出久在他这里打破了那个理论,他只用了十五天,就让俊典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他们现在一起洗澡,还睡同一个房间,而且俊典总是晚起的那个,他会慢吞吞走到桌边去吃自己那份早餐,牛奶和吐司都是温热的,出久还记得他喜欢焦一点的培根,虽然听起来像垃圾食品,但是很多人都无比热爱那玩意。

有时候嚼着吐司俊典会突然顿一下,起因是他发现自己已经适应这种同居生活,而且拒绝对方这件事在大部分时间里被忘得一干二净。

他已经没有办法拒绝那个孩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无法回到原点,就像无法倒流的时间,只能一路奔袭向前。

雄英的教师一般没有过多的文件要准备,除了上文化课的教师要准备教案之外,其余的课程按照雄英一贯的自由风格发挥,所以现在俊典在暑假里有大把空闲。曾经他作为“和平的象征”早已习惯了忙碌的生活,他以为自己会在死前一直持续这种忙碌,现在的大把空闲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每个假期他都要重新适应一遍这种生活。

不过这个假期有了出久,他的空闲被许多和那人相关的内容细密地填满。无论是合他胃口的早餐还是浴室里十足仔细的擦洗,连夜惊的毛病也在逐渐改善,他把出久接纳进了自己的生活圈,甚至默许了他种种近乎调情的小动作。

那个孩子常常会状似无意地试探他,谨慎与年轻人的急切被他捏合到一起,想要更进一步的接触,却又担心自己会吓退年长的恋人。每次他干出舔掉俊典嘴边酱汁这种事的时候,总会脸颊通红,好像模仿老电影调情的那人并不是他。

这样的青涩没什么不好,这个社会上有相当数量的人认为烟、酒、还有性是成人的标准,但出久不这么想,他觉得从爱上俊典那时起,他就已经长大成人。

我想要的是和您并肩的资格,他对窝在自己怀里的俊典这么说,却只得到对方落在自己发顶的一只手,那人边翻开封面边揉着出久的头发。

难得出久这个周末没有英雄活动,他可以在毯子上和俊典耗掉一整个下午。

夏季多雨水,从清晨开始雨没有停过,这样的雨声总使人觉得困倦,轻飘飘缠在身上,拉着人向梦中沉去。俊典只翻了几页书就睡着了,脑袋枕在出久的大腿上,轻得过分。

冰箱里鸡蛋用完了,吐司也不剩几片,浴室还该添几瓶洗发水,但那些都不着急,只要去一趟商场就能解决,出久边想着该办的事边伸手去摸俊典散在他腿上的金发,酥麻的懒意爬进他每一根骨头,让他暂时不想做除了待在原地之外的任何事。

等他活到俊典这个年纪,就该为每一个雨天烦恼了,那些旧伤会让人烦躁,每一处关节都会因疼痛而发麻,他从妙龄女杰那里听过这些,关于俊典的旧伤。

不过没关系,出久这么想着,现在我已经可以陪在他身边了,治疗也好,调养也好,我都能陪着他,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拥抱他。

现在俊典的情况比之前好太多了,不至于在雨天被旧伤折磨到无法入睡,他现在顶多会烦躁一些,睡得不那么安稳罢了。出久扯过一床毛巾被盖在俊典身上,那人在雨天会手脚冰凉,他总要记得帮他保暖。

雨停已经是傍晚的事,俊典窝在沙发上喝着薄荷茶,出久去了一趟超市,经过甜品店顺便带了几个当季新品回家。

那家甜品店极受欢迎,在每款社交软件上都能看见有人捧着蛋糕自拍的照片,而平日里忙碌的见习英雄如果不是刚好路过,甚至没有机会踏进这家店一步。

夏季的水果清新多汁,搭配打发的奶油和轻盈的蛋糕层是种享受,俊典咽下一块桃子蛋糕,又把手伸向当天限定的蓝莓布丁。出久笑着把头凑过去,俊典,我也想吃这个布丁,喂我好不好?

俊典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有天会被念得如此富有磁性,他的心脏都好像跟着颤动不止,经过三十秒的思想斗争,他舀起一大勺布丁塞进嘴里,捧着面前人的脸颊吻了上去。

那块布丁在两人唇齿间化开,甜蜜得过分。

绿谷少年,我已经决定不会放手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和我这个老头子过一辈子,俊典的蓝色眼睛在无声燃烧,而绿谷伸手抱住了他的光。他撒娇一样轻蹭对方的脸颊,等您九十岁我就六十了,咱们到那时都是老头子了,一定很相配。

小学的时候绿谷引子会在周末带出久去游乐园,往往是为了奖励他又得了什么奖状。在玩过一大堆的游乐项目之后他会得到一支冰激凌,店员口中做成欧尔麦特的形象的冰激凌,其实不过是芒果味的冰激凌球上插着两片彩纸,但这样简陋的“欧尔麦特”也足够让小时候的出久兴奋到脸颊通红。

出久根本舍不得把这个冰激凌吃掉,在让妈妈拍过一大堆照片之后,他一点点舔着那个冰激凌球,竭力想保持它的形状。可惜他的速度还是没能赶上冰激凌融化的速度,最后被泡软的蛋筒折断了,带着一摊黏糊糊的奶浆摔在地上。

当时出久难过得眼泪险些冲破阀门喷涌而出,但是引子对他说欧尔麦特不会喜欢总是哭鼻子的坏孩子,所以他很努力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出久开玩笑一样说起这件事,把拿破仑里的草莓叉起来喂进俊典嘴里,不过妈妈有一件事没有说对,就算我还是很爱哭鼻子,俊典也喜欢我。

俊典咽下草莓,凑过去轻吻少年人的嘴唇,草莓的甜美香气萦绕在两人鼻尖,出久忍不住要加深这个吻。

窗外有烟花爆开,宣告着夏天即将结束。


回校后的最后一学期过得很快,毕业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他们还要准备毕业典礼与集体相片。相较这一届学生波澜壮阔的前两个学年,他们的三年级堪称无趣,但无趣意味着一切处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而毕业典礼在这平静之中悄然而至。

典礼上由俊典为学生们颁发毕业证书,每个毕业生在和他拥抱后都表现出一副受到极大鼓舞的样子,他们尚显稚嫩的脸上布满憧憬与兴奋。

到了为出久颁发毕业证书的时候,俊典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三年的时间好像被压缩成无限薄的一张纸,把这张纸从眼前揭开就能看见那个跪倒在自己眼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

大部分人还在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时候,绿谷出久就已经决定好要做什么了,放到别人眼里不可能、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敢想,敢说出来,还真的一直在实现它的路上坚持了下来。

那个爱哭的孩子一路跌跌撞撞跑过来,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击败了那么多个强大的敌人之后,终于能站到他老师的身边。

俊典拥抱了自己最骄傲的学生,他将亲口为出久这一路的风霜授勋。

“你已经是了不起的英雄了。”

俊典感觉自己的肩部的西装湿了一片,他拍拍对方的背,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未来,让我看到那个你成为最棒英雄的未来吧。


毕业生比在校生结课时间要早半个月,学弟学妹们还在准备期末考,他们已经领走了毕业证,身着小礼服,打扮光鲜的参加毕业典礼,略带幼稚感的脸与正式的装扮带来扮演大人的玩笑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好心情。

这些孩子正要步入自己人生的黄金时代,年轻是他们最大的资本之一,虽然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往往要很多年,在经历许多个不能轻易入眠的夜晚之后,在察觉到那些时常隐隐作痛的旧伤之后。不过现在他们完全不用关心这些,只需要像个一掷千金的赌徒那样去享受青春,整个世界都会对他们展开怀抱,至少今晚是这样,所有的光都会聚到这些孩子的眼睛里,他们会站在世界的正中央。

典礼之后绿谷没能直接离开,裹在一批已经成年的同学里去了预订的酒店,包间宽敞,食物精美,还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低度的酒水。校长举杯祝贺毕业生,而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杯里的酒灌进胃里,这种低度数的气泡酒更像是饮料,只是没有饮料的过分甜蜜。

俊典去负责未成年毕业生的餐会,这个事实让出久从舌尖品尝到一点咸味,他有那么一点嫉妒,不过他如果还未成年的话,俊典绝不会答应他的告白,他的理智这么告诉他。

酒店的活动结束已是凌晨,出于安全考虑,大部分学生睡在了校方为每人安排的单间,而出久和小部分地址极近的同学选择了离开,前提是到家后要给校长发信。

出久走在凌晨的街道上,薄雾让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如同陷入梦中,而他想去见俊典,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无法扑灭,如同星火燎原。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是凌晨三点,不会有任何交通工具,他想,现在应该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醒了之后打扮整齐去见他。

但出久感觉自己一点也不需要睡眠,他打开手机的导航,向俊典的家跑去。他已经能完全控制ONE FOR ALL,即使在凌晨三点跑步穿过半个城市也不会让他显出疲态,但心跳却没办法慢下来,他觉得心脏快要撞断自己的肋骨冲出胸腔。

他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在毕业典礼后的凌晨跑过半个城市只为了早一刻见到自己的恋人,而这一切的起因仅仅只是因为他想。

入春之后俊典依旧会早早入睡,只是起床时间比之前要早许多,有时候早到能拍日出照片当手机壁纸的地步。

到俊典家楼下已是五点四十三,爬上三楼出久撞见了熟悉的门板,他曾经在上一个暑假每日开关这扇门。钥匙插进锁眼的同时,出久没忘了按下手机屏上的信息发送,进门后他脱下鞋子放好,光脚踩上实木地板,卧室的床上没有俊典,他直接走向阳台。

阳台上铺的瓷砖在春寒里泡了太久,出久感觉自己踩进一条小溪,冰凉的火苗在舔他的脚,而他的恋人坐在太阳升起的方向,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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